下一站九龍塘。
背緊靠著近車門旁,輪椅停泊空間大窗位置。當沒有傷健人士使用時,這處是最好「站」的地方。調整馬步,準備迎接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潮。
門打開,湧入一群年輕人。
「好幸運!」暗喜。
站在面前有兩位高大少年,一位穿着校服,一位穿着時尚便服,兩個都很俊美,散發着「靚仔」才有的好聞氣味。
人多,通常不會仰望,加上兩人跟我太近,視點僅他們下巴以下腰以上。
「我幫你搖呀,給我。」
「不用,我自己來。」
兩人看似爭奪一瓶UCC鋁瓶latte,但過程沒有一點火藥味,反而像極調情。
便服少年右手抓着校服少年握着latte瓶的左手,一邊輕揉一邊輕搖,很纏綿。
動作稍大時差點打到我的臉,兩人即停止「爭奪」,便服少年乖乖放手。我看到如斯美好光景,怎能不抬頭,假裝眼帶責備地眼光投向二人。
先接觸到便服少年,他只輕笑,然後低頭。
再把目光掃向校服少年,他臉紅害羞地別過臉。
然後發現他的側面輪廓精緻。
少年臉紅,並非因為被注視,而是他知道我知道他們在調情。
心裡叫自己:「不要破壞氣氛。」便收起目光把頭稍向下找個焦點避免尷尬,剛好落在便服少年乖乖垂下的右手。
好戲,當然在後頭。以上情節僅發生在那短短約30秒車程,兩人不再胡鬧後,校服少年握著latte的左手也跟著垂下,手背剛好碰到便服少年右手。
便服少年趁機捉住他的手,輕說:「要搖啦,搖過才好喝。」
兩人的手指在拉扯推讓裏,變成十指緊扣,緊扣的兩手掬起就像一個小搖籃,UCC latte就是籃內的baby。
一直搖呀搖,搖到石硤尾站,要下車了。
步出車門前,忍不住回頭看兩位年輕人,他們已移到我剛才倚靠的位置,兩人面對面說說笑笑。
美好。年輕。青澀。像微碳酸水,溫柔幼細的泡沫躍動,看得阿姨我心跳不止。
自腐眼開光後,就懂欣賞「美景」。
那天飽眼福,便喝了小瓶300ml的黒松白鹿吟釀生貯藏酒。甘甜中帶有近乎酒釀的微酸,一路啖一路回味兩位少年的微妙情感,再自行補腦無限幻想但點到即止,以免污染這份純白。
(What?竟然不是喝Latte?)對,因為那種牛奶咖啡的香甜只應留給青蔥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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